我们力弱,但人数并不多,可用积少成多之法作为辅助的取水之法,省下几次去运水的辛劳。
同理,再过些年,你们成长为更有能力的人,自是有新的能力来解决问题。”
“有能力的人,是像将军们一样吗?”
有小家伙软糯糯问着。
念念闻言沉思了片刻,这些孩子大多生于斯长于斯,边境人烟荒芜,他们的世界里除了一群铮铮铁骨实实在在立在眼前,其他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不,是像大家的父母一样。”
她坚定了回答,眸中泛着柔光,“能保护自己的亲人,便是有能力了。”
念念并不同平常夫子一般只教他们读四书五经。
夫子曰因材施教,她来此教书不为推着他们考功名,食不果腹的地方,所求不过安身立命,懂事知理,所以她只教他们如何孝敬有爱,坦荡立于人世间。
解决完乐粥的问题,念念又将话题拉回学堂,取水之事是她特意设下的引子,为了引出“阴阳五行”
的学问。
“金银铜铁能够在沙漠里取水,对应的即五行中金生水之说,也是五行相生的一环。”
念念一边提问一边引导,同他们讲金木水火土的两两相生关系。
她所讲的见闻知识以孩子们略微知晓的常识而起,延伸到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故一众垂髫皆听得津津有味,回答得也积极踊跃。
休息之时,念念被他们围着问小武的下落,得知小武以后常住军营后,男孩子们个个称羡,纷纷扬言想成为勇武过人的大将军。
不知何时出现的薛神医搭上一言,提议道:“何不请了将军们来教这些小家伙练武呢?”
念念闻言又惊又喜,她心中早有此盘算,只是一直未有时机向厉云征提及,且顾虑此行是否会影响将士们日常的军务。
孩子闻言亦是兴奋地鼓掌喝彩,念念应付着遣了他们出去玩耍,方才同薛神医坦言自己的顾虑。
薛神医摩挲着胡腮斟酌后,仍是鼓励:“何妨一试呢?练好了也是为军营培养人才嘛!”
“可是……”
她话至嘴边戛然而止。
薛神医不仅精通医术,还颇有些洞察人心的功夫在身上,一语戳破她的心思:“姑娘不想让他们从军?”
念念咬唇不答。
她非是不想,只是害怕。
害怕黄沙埋忠骨,害怕孤魂无归处。
“老夫只赠姑娘一言,万事全看个人抉择。”
薛神医言罢便不再执着于此事,目光被旁边的两幅画吸引,不禁走近处仔细瞧。
一幅走笔柔和,勾勒着一高一矮两个坚定的背影,高的坚挺如松,矮的虔诚叩拜,形神毕肖。
着墨却极为大胆,丹砂赤色浓淡相间着铺染整张画,颇有吞噬画中人之势。
看得出是写实之作。
另一幅挥毫肆意,全篇只着一色笔墨,以鸟瞰之法将宫殿庙宇、战场兵马、枫叶尽落、桃花灼灼、大雁南飞、大江东去错落林列其上。
宣纸下方,同样屹立着一个背影,却只寥寥几笔画了个轮廓,不再攻其细节。
初看极致谲诡幻怪,细品却道落笔虚实有度,错乱中自有内序,反叹意境玄妙。
薛神医啧啧称奇,再抬眼满是对这个小姑娘的刮目:“好一幅海市蜃楼!”
“什么?”
“姑娘这幅画,虚虚实实,似真似幻,可不是太史公笔下曾记载的海市蜃楼么?”
海市蜃楼四个字击中了困扰念念一整夜的混沌,灵台霎时熠熠生光,一片豁然,欣然道:“先生高见,一语点醒梦中人。”
第二幅图是她昨夜顶着困意的宣泄之作,随心而成,自己今晨复看亦是不解。
她难以堪破的内心,被薛神医这个旁观者轻松窥出端倪。
虚虚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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