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他在叫她小爱的时候,太疼了,她受不了,也许过了几年她再成熟一些时可以接受,那个时候,勇敢去追求他,终有守得拨开见明月的一天。
可现在她不敢。
阿茉捧着腾起腾腾的杯子,鼻子酸酸的。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她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失恋了。
阿茉把药喝完,心里想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第一次弄丢了,太差劲了。
火车哄啦哄啦响隔着响在远处,意识远去,前一夜本就精疲力尽,如今她头靠着玻璃迷迷糊糊想睡觉。
“小姑娘,这样睡会着凉的哦。”
轻佻而温柔的男音响在斜上方,阿茉下意识睁开眼抬头看去,脑袋嗡第一响。
除了车辙碰撞铁轨的声响车内无一丝人声,阿茉水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被飞溅血液泼洒的车厢内壁,她朝斜后方那对情侣的座位望去,只看得见一只流血的胳膊搭在椅子上。
血腥味儿逸散于车厢封闭空间中,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手肘搁在椅子上,一把染血长刀扛在肩膀上。
他歪歪靠着正对她笑,露出一排雪白牙齿,火红的头发在灯光下仿佛燃烧一般。
“明明是弱小的人类,身上血族的味道却意外地浓厚呢。”
一车尸体中红发男人笑得嘴巴又咧得大了些,两颗渐渐的獠牙露了出来,肩上的长刀反射出锋利冷峭的光泽。
记忆中第一次相遇是在烂漫温暖的春季,不大不小的庭院里栽种的蔷薇花如数开放非常美丽。
一场细润的春雨过后,一个穿着脏兮兮教团制服的男人慢慢走进了院子。
她抬起脸,这个男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阴影下那头火红的长发依旧耀眼。
“老板,打把刀。”
屋内他对父亲开口。
出来的时候,母亲把伞送过去,一把崭新的暗紫色伞,她躲在母亲背后,紧紧攥着母亲的长裙衣料。
“又是这样一副流浪模样啊,你弟弟约瑟夫看了就会担心了吧。”
母亲的叹息里透着她无法理解的情感,而她本能地觉得,那些情感应该属于父亲的。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母亲身子微微一僵,又把身后的她领到面前来,“你还没有见过呢,这是我的女儿蕾娜,今年满十岁了哦。”
语气轻柔而温和,她看看温柔微笑的母亲,有分明掩饰的寂寞,她第一次抬头望向男人的脸,五官分明,细细的眼角上挑,冷漠阴沉的面孔,而那头红发却格外引人注目,几乎要烧着视野一般。
他只是扫了她一眼。
“这个孩子是要继承她的父亲的,以后刀具的包养可以来找她呢。”
母亲笑道,闭上眼睛掩上秋色,“下一次你来的时候,她就长大了呢……”
这样的对话。
明明是无法逾越的沟渠,为何还会爱上,为何还会留恋,那是母亲对心爱的男人的最后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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