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界只有一个,可人心却能创造出另一个来。
艾亚也是个画者,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心里既觉得麻烦又不可避免地隐隐觉得有些虚荣,无论如何,乌尔都是个美男子,他能为自己画像,能为自己画出如此打动人心的画像,他的感情……艾亚只能好好收藏了之后找机会拒绝。
只是,乌尔不说出口,艾亚根本找不到话来拒绝。
总不能自己巴巴地跑过去说“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
这种话吧?于是,剩余的几日,艾亚就与乌尔在甲板上散步观景聊天,虽然也曾聊到那付艾亚的画像,但乌尔却只字不提关于感情的任何事,于是,艾亚也只能沉默。
其实,除去乌尔把自己画得如此让人心动的讶异之外,更让艾亚奇怪的是,他怎么能在船上画出如此稳健的笔风来。
自己画的几张完全抖得不象话,相比之下,艾亚一直在心底颇引以为傲的画技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了。
乌尔的回答让艾亚很吃惊,他只是羞涩的一笑,看着温柔呢哝的大海:“我从小就生长在船上,已经习惯了。”
说着,他转过头来飞快地看了眼艾亚,立刻红了脸,别开目光,声音小下来:“其实,让我在陆地上画,还远不如在船上来得顺利。”
这种正常有趣的事情被他说得好象尴尬难当,艾亚看着乌儿只能再次升起想笑又很无奈的心绪来:“从小在船上长大?那倒是个与众不同的有趣经历。”
难怪会这么黑:“难怪去过那么多地方。”
说到这个,乌尔就高兴起来:“是啊,不过,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十三岁起,父亲就带我回了伦敦,很难得坐船了。
想起来……”
乌尔眼睛迷蒙起来:“刚到伦敦的时候我一直都很不安,没有海浪的声音就无法入睡,白天更是觉得时时刻刻必须遵守那些规矩就象是在监狱,很痛苦。
后来,父亲送给我一个大海螺,我把它放在枕边,每晚睡前听一听,才算好起来。”
说着,乌尔转过头来,微笑:“呵,说这些,是不是很傻?”
“诶?不,不会。”
艾亚被这个过于温柔的笑容晃了下眼:“听起来,你父亲可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乌尔的表情僵了僵,低下头:“是的,他总是这样。”
明明是赞美的话,可乌尔说起来却没有一点欣喜之情,艾亚愣了愣,知趣地没再追问。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乌尔的打扮谈吐也是位绅士,更何况还与艾亚一样住在头等舱,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可是,照他所说,他十三岁前一直在船上生活,这对于贵族来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中的缘由艾亚并不想猜,但也知道并不简单。
——贵族家庭里难以启齿的龌龊事最多,就好象……好象谁能想到,罗切斯特会在祖宅的阁楼上藏着一个疯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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