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已经听了三郎说的一些碎言碎语,等他阴沉着脸进了院子,先是看着从屋里冲出来的老婆子,又看看站在南屋门口的老三媳妇,“我就出去半晌,你们这是闹哪样?家里就不能消停点!”
温陈氏是典型窝里横,这会见温大成回来,她似乎有了底气,立刻上前“他爹,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可就见不着我们喜宝了,老三屋里简直是畜生都不如,她心狠手辣啊,她要杀了喜宝!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快帮我把女儿从她手里抱回来、抱回来”
顾清清听到温陈氏如此说,要不是情况不对,她都想为她不要脸的程度竖大拇指了。
哎呦,好家伙,说的还真是事实。
关键,看看家里人的神情,谁信啊?
不说温大成,就连温有田听见娘这么说都在那咧嘴,谁不知道老三屋里的人就是一个面人,别说家里人对她如何,就连家里的大公鸡遇见她都敢上去啄一口。
温大朗已经十三,明年家里就要张罗给说亲,这会听着阿奶说的话也是直摇头。
顾清清微微搭肩,学着原主的说话方式。
“爹,婆母要如此冤枉我,我百口莫辩,您相信吗?您看,喜宝还在对我笑,婆母说我要杀喜宝,这话从何说起?你看喜宝不是好好的吗?”
“你个尖嘴的烂心肺的,我冤枉你什么了,你是不是拿着刀要杀温喜宝。
你敢做不敢承认?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爹,你看婆母。”
顾清清说着朝着温大成走近一步,眼睛却是盯着温陈氏看。
“你个山上的野狐狸,别以为喊一声爹,就没事。
我告诉你,这家是我当家,不是你爹。”
眼见自己婆娘就要冲过去打人,温大成头疼的对身边的大朗说“去扶着你阿奶。”
顾清清看着温陈氏那想要吃肉的模样,反而淡淡的开口“我知道婆母一直看不起我们三房,我做什么婆母也不喜,您有什么话要骂就骂吧。”
温陈氏看她那怂样,只当她是真怕了,一边被大朗拦着,一边抬手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顾清清只是静静的听。
温家是半人高的土坯墙,按说温陈氏骂了这么长时间周围的邻居应该要过来看看。
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一个露头的,因为顾清清知道,实在是她在家挨骂比家常便饭还要多,他们也是懒的过来了,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直到,顾清清视线不经意看见外面走过的一个人,她这才有了反应。
当下,顾清清心里念了一句对不起,手不着痕迹的拧了喜宝一下,直接把她拧哭。
她则吓的跟啥似的“婆母,你声音小点,你吓着喜宝了。
哦哦哦,喜宝不哭,三嫂抱着喜宝呢。
不哭不哭。”
温陈氏骂的正起劲,突然被顾清清来这么一下,气的手抖指着顾清清,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顾清清则是趁机说“爹,事因就是今天就为我私下喂了三花一口奶,婆母见状不由分说下手把我拉扯着一顿毒打,更是拿我头去撞桌子,我能活下来是我命大。
您看看我的头。”
顾清清说着伸着脖子,把肿起大鼓包的头和满是血条的脖子给温大成看。”
“这些年相、相公和我为家里该做的都做了,当牛做马我们也不喊苦,可我们在家过的什么日子,您平日里看在眼里心里清楚,俗话说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敢奢求婆母对我好,可您看看大花,大花可的你们亲孙女啊。”
顾清清说着冲先跑回来的大花招招手。
温大成抬眼望去,大花半边脸肿成了大馒头,上面得手掌印清晰无比,一只眼睛也是肿得只剩一条缝。
跟着温大成却是看见跟着大花进来的人,他微微怔神下,“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穿蓝粗布长袖短衫,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马甲,双鬓灰白,岁数应该应该在五十左右。
名吴山,牛头山村的村长。
“是我让大花把村长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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