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津眯着眼定格坐在角落里不敢与他对视的人,低声落下四个字,“你也一样。”
他进入电梯下到下层,右拐进入未关实的房间。
入眼的是站在落地窗前的孤寞背影。
徐砚清的目光落在霓虹闪烁的长安街上。
长安大街灯火辉煌,如诗如画,市集永远人流如织,永远繁华喧嚣。
在轮回的四季中,它还是那么昌盛,沿街的店铺永远林立,永远琳琅满目,连雨天暴雪天都有为它停留的人。
徐青周常来长安俱乐部会客,或生意场合或私下聚会,否则徐砚清真没资格进这里,更没资格站在这。
赵盛津:“怪我。”
徐砚清淡笑,“他说得不假,是我没忍住。”
他自小不受父母待见,各种场合只是徐青周的陪衬,他稍微展露锋芒会遭徐青周加倍的厌弃,他隐藏锋芒会遭到父母双倍的厌恶和指责。
即便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他们还是不依不饶。
母亲自小打压,父亲冷落,哥哥讨厌。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笑话。
在不知情人的眼中,他拥有着别人奋斗一辈子都不会达到的高度,他有位高权重的父亲,只手遮天的母亲,头角峥嵘的哥哥。
可是没有人知道,光芒退去,躲在角落里羡慕他们一家三口的小男孩,没有人知道那个连上桌吃饭都没有资格的小男孩是怎么在他们三人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的。
没人会为他的好而开心,也没人会为她的悲而怜惜。
他在流着相同血的三人间苟活了二十年,如果说有什么记忆是好的,那就是与他最亲的三人不在家,他才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的家。
在这个圈子里,他就是最大的笑话。
他们会因为徐青周的实力而远离他,会因为家中关系而羞辱他,欺负他,甚至还把他关在小房间殴打欺辱。
久而久之,徐砚清成了现在这种性格。
徐砚清垂眸,眼中的光随之淡去,“阿津,我不需要。”
赵盛津的手落在他肩上,眼底嵌入疼惜,“砚清,你要生在我家多好。”
“不了吧。”
徐砚清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道:“现在这样挺好。”
赵盛津眸色恍然间沉下诸多,“听我爸说,你母亲跟许家走得近,许家老二许质也上得京大,你家意欲让你们培养感情。”
说得好听,实则是徐青周这几年董事位坐得不稳,下面太多层势力纠缠动革,许家背后势力雄厚,在老一辈中话语权很重,加上许质自小喜欢徐砚清,这才有了这出戏。
徐砚清冷眸如霜,“培他妈。”
赵盛津:“你哥快订婚了。”
徐砚清悠悠地凝视对面的长安街,凌晨的石板路好像一幅静止的油画,亦真亦假。
“未必。”
赵盛津:“但愿。”
两人站了许久。
赵盛津提议:“过几天到东边玩玩?”
“晚点吧。”
赵盛津不意外,“因为卿妍?”
“等我姑娘暑假工结束,我再做打算。”
“你倒是爱得沉。”
徐砚清脸上的冰冷褪去不少,轻摇了摇头,“跟她在一起,才觉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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