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头发偏硬,落在凌酒酒耳畔,似有松针摩挲,带来微微的细痒,这股奇怪的感觉有一路顺着耳垂落入胸怀。
心突然就漏了一拍。
凌酒酒耸起一侧肩膀蹭蹭耳朵,有些别扭地偏过头。
她不是天下唯一一个跟好郎君对视会害羞的女人吧
姬沉见她耳尖攀上红色,怀疑是自己眼神过于严厉,便拉下面子,缓声道“去凤吟树下坐好,给你上药。”
凌酒酒如蒙大赦,拔腿就走,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根茎盘虬的凤吟树下,两个膝盖整整齐齐地顶在胸前,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抬头着姬沉。
他走到她右边盘膝而坐,摊开手掌,凌酒酒会意,将手臂放上去。
直到此时,她才仔细到自己的伤口,后知后觉感觉到疼。
姬沉似乎对她没什么男女大防,直接将她袖子撸起来,露出一段藕臂。
凌酒酒也没觉得害羞。
若在琉璃城中,该害羞的可是郎君。
姬沉一言不发,长眉隐隐有蹙起之势,他沉默着从袖中掏出一棵火红的灵株,两指碾碎成凝胶状。
全程也不凌酒酒一眼。
凌酒酒憋不住了,下巴放在膝盖上,侧着脸,抬眼姬沉,小声道“师兄,你生气了。
你为什么生气呀”
姬沉抬头瞥了她一眼,将药按在她手臂伤处。
这话也问得出口
也不手臂的伤口足有一指深,几乎绕了她细细弱弱的胳膊半圈
瞬间,似有酒精兑盐渗入伤口,凌酒酒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道“嘶你不要生闷气呀。”
姬沉她脸皱成一团,冷冷道“如今知道疼了”
闻言,凌酒酒哪里还有不明白。
姬沉的语气与如记忆里岳瑛每次见她熬夜批复公文时的语气如出一辙,凌酒酒心中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笑眯眯卖乖,道“师兄,我不怕疼的。”
此言出口,凌酒酒心中却闪过一丝怪异
刚才,她并未刻意调取原剧情,与岳瑛相处的那一幕却如一副早就扎根在脑海中的画卷,自然地展开在眼前。
而且,回忆起岳瑛的时候,当日的亮白的灯光,桌上的方形的蛋酥糕点,还有岳瑛那绣着仙鹤的简装都犹然在目,其细致程度,宛若亲临。
是她来这个世界足够久,所以与原主记忆完美融合了吗
不等她想明白,手臂忽得一凉,皮肤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见她疼得双手握拳,姬沉引出法诀,在指尖鼓出一线凉风,对着凌酒酒的伤口吹拂镇痛,冷声道“这副灵株去的是琴音化剑的余韵,渗入肌骨会有些痛,忍着点。”
凌酒酒的痛感已经缓下去许多,她着姬沉,接着搭话,道“谢谢师兄担心我。”
姬沉抬眼了她一瞬,就见凌酒酒歪头凑到他视线下面,凤吟树下,少女的碎发被吹得毛茸茸,整个人规规矩矩坐得像一朵蘑菇,花吐出粉色灵蕴笼在她面上,让她笑意更暖三分。
他一下子就没法再生气了。
姬沉有些无奈地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问道“在昭虹学堂遇到问题,为何不找我”
凌酒酒也忘了躲,只茫然道“不是你告诫我不要投机取巧吗”
姬沉“”
你可能对投机取巧有什么误解。
姬沉哭笑不得地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凌酒酒,示意她自己上药,才道“下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可同我商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