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衣服破了是石头干的……”
稚气未脱的孩童颠三倒四地辩论着,惹得一旁工作的匠人们哈哈大笑。
安蕴秀也忍俊不禁,只不过笑着笑着,倒想起件更重要的事。
现代社会教育达,七八岁的孩童已经构建了对世界的基本认知。
而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便要为十钱工钱奔波,出口的话虽然自有天真童趣,到底还是缺了点什么。
她忽然问道:“奉山县从前有没有过私塾?”
“私塾?”
正在仰头大笑的匠人顿了下,“没有。”
“原先松柏县好像有,只是太远了,为了几个字翻山坐船的不值当,而且人家先生还要收好些粮食嘞。”
“可是孩子长大了,总得认几个字,学些道理呀。”
匠人回道:“嗐,我们这些没识字的,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要说道理,好的坏的这谁分不清,庄稼又不听道理。”
“哈哈哈是啊,娃娃长大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大人不用操心这个。”
安蕴秀无言片刻,知道根深蒂固的观念没那么容易撼动,转而看向还在一边嬉闹的孩童,忽然道:“小虎,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去水里找石头呀?”
“因为水里有石头。”
“我们也是在水里找到,水里有不割手的石头。”
虽然问答飘忽不匹配,好在孩子们的积极性很高,这已经可以算作原始的求知欲了。
安蕴秀顺势讲了些流水侵蚀山石的地理知识,继续问道:“那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下雨来的,天上来的!”
“水是天上的,石头是地上的,他们打架,就是天和地在打架。”
安蕴秀暗叹小孩子们的想象力,心道新脑子果然好使,继续引导道:“你瞧,这么多话,其实可以连起来简单地说,天对地,雨对风。”
“大6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那还有石头对大路,庄稼对苗苗。”
小孩子们笑作一团:“还有饭对菜,鸡对鸭,桌子对凳子。”
大人们也笑,一边干活一边听这些交谈嬉闹,一日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安蕴秀却记挂着这事,待晚上回到县衙,便向梅成提起了教育问题。
“不是识几个字这么简单,我说不清,但觉得挺重要的。”
梅成难得神色认真,没有像匠人们一样直接回绝。
只不过思索片刻还是绕不过现实问题,道:“要不等明年?我听说这些笔啊墨啊估计挺花钱,大家不愿意多半也是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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