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窒了下,“也不是……阿姊对朕很好。”
以至于整个童年,一直笼罩在这位胞姐的阴影里。
宜鸾的眉毛回到了原位,“好歹我们是至亲手足,我还是很照顾你的。”
少帝迟迟点头,不可否认,阿姊的照顾,确实让他腰杆子粗壮。
他的脾气并不好拿捏,但因为年纪小,越是倔强,别人越要整治他。
尤其阿娘过世后,在华光殿经常受那些堂兄表兄欺辱,每当这时候,对他实施无理由镇压的阿姊就开始凶悍地处处维护他。
照她的话说,她的阿弟她可以欺负,别人敢对他高声,她就打到那人发不出声。
骁勇的阿姊,在华光殿所向披靡。
有时候他不禁感慨,公主的身份困住了她,以她的身手不上阵杀敌,实在是西陵国的一大损失。
他的阿姊,一直秉持着一个信念,问题能在别人身上找,就绝不反省自己。
后来不管是他受了委屈,还是他贱喽嗖先挑衅别人,阿姊不问情由一律把人打倒。
终于再也没人敢为难他了,在他即国君位前,也没有经历任何至暗时刻。
如今阿姊很认真地说要对他好,他心头一拱一热,险些失态。
但他是帝王,一言一行是西陵人的楷模,于是只好咽下感动,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清了清嗓子,少帝负手道:“朕还有要事,先回去了。
阿姊明日上课,千万不要迟到。”
宜鸾说放心吧,“我记着呢。”
目送少帝离开,她这才转头向后望去。
手忙脚乱收拾书匣的凌王世子顿住了动作,半带惊恐地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为太傅分忧,做个好学生而已。”
宜鸾起身走了过去,“要做好学生,学问长进才是要务。
你那个识人的智慧,狗听了都摇头,这辈子怕是做不成好学生了。”
凌王世子眼见她来了,脚下不由退后半步,横起一条手臂挡在身前,用最强硬的口气,说出了最服软的话:“这次算我对不起你,将来有机会,一定补偿你。”
以前宜鸾是不屑于这种没分量的补偿的,她是长公主,她什么都不缺。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经受的磨难多了,发现人情这种东西,必要的时候很值得利用。
定眼看凌王世子,熟透的脸,平淡无奇,不过在众多的李家人中,他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他母亲是彭昭王长女,嫁了位战功赫赫的郡马,郡马在灞水之战中立下奇功封了异姓王,他也借由这份关系,入了西陵最高的学府。
“表兄,”
宜鸾换了个温和的语调,“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凌王世子心头砰砰作跳,平时她从来不唤他表兄,宁少耘长宁少耘短,向来没大没小。
今天一反常态,有理由相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么一想,越发忐忑,结结巴巴道:“你……你想问什么?”
先前在课堂上,宜鸾快速梳理了一下时间,章和元年大公主出降,二年春,二公主也招了驸马,她就成了独一无二的倒霉鬼。
但若是自己也出降了呢?总不能让嫁了人的公主去和亲吧!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快把自己嫁出去,不管对方是瞎子还是麻子,能娶她就行。
再说这宁少耘是不成器了点,但家世不错,人长得也还行。
大不了等逃过这一劫再和离,她亲自操持,给他娶个十全十美的媳妇就是了。
单方面安排妥当,宜鸾摆出了温柔面貌,羞涩地睇了他一眼,“表兄,你说亲了吗?若是没有,我有个人选,打算举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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