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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成绩优异,医院专门给我配了职工宿舍。
毕业前,院长就暗示我可以考虑长留。
我挠了挠头后脑勺,咧嘴笑了。
原来自己的努力被认可是这样温暖人心。
答辩一结束,我就收拾铺盖搬来了医院。
以前和奶奶住一起,我觉得有了家。
奶奶走后,我又成了孑然一身的流浪儿。
现在,医院给了我家,我豁出性命的珍惜。
同事都说我工作起来不要命,其实,我比他们都爱惜自己身体。
因为爱惜自己,所以推己及人,也爱惜我的病患。
新年伊始,院长提拔我为副主任医师,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我接的第一个病患,很不巧,是姚珍珍。
奶奶下葬后,我以为这就算和家里彻底断了。
当他们找上我时,恍如隔世。
我妈更富态了,一双短粗的手勉强挤的下年轻时买的戒指。
看清来人是我,我妈明显不大乐意。
“有没有搞错,我女儿挂的副主任医师的号,不是你们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能应付的!”
小护士啥人没见过,当即不卑不亢地怼了回去:“不是副主任医师你也挂不上号啊,你们担心医生不够格,就退了号改天再来!”
我妈眯着眼打量了下我们医院环境,又看姚珍珍疼得捂着肚子直冒汗,只好软了语气。
“姚陶,你姐姐病了。
她是你亲姐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平静地看向我妈,这个曾经与我血肉之躯,同我十月生死一处的女人。
她越丰腴,一双眼睛就显得愈精明事故。
“怎么?你连你姐姐和你妈都不认识了?”
我妈急了,她略微有些突出的下颌绷的笔直。
我眼皮都没抬:
“病房里只有医生和病患,要是叙旧情,咱们得换个地方。”
不等她回答,我翻了翻姚珍珍的眼睑,又给她按压了几处腹部。
“安排抽血和腹部彩超,病患疑似宫外孕出血———”
“你说什么呢,你这个无良的庸医,珍珍是你亲姐姐她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败坏她声誉!”
这回,我直直地盯着我妈:“姚珍珍做过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质疑我你现在就可以带着病患离开。”
这句话一出,沉睡心底的片段串联一串,我突然想起以前。
那些躺在我抽屉里的百分试卷,攒了厚厚一沓。
还有我小考试卷上鲜红的一百,都被我妈弃若敝履。
她质疑的眼神从没变过,就像此刻,她狐疑地拧眉打量着我。
“妈——,妈我疼,我肚子疼———”
姚珍珍惨白着一张脸低低呻吟,我妈黑着脸举棋不定,都被小护士的一声惊呼淹没。
“病患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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