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州城门前是一深港,港阔二十余里,此处设营,又有战舰把守。
再往远处,可见潜龙川诸岛,岛后隐隐可见查几战舰桅樯高树,旌旗猎猎。
今日无风,海面平静,烈阳直射。
甲板被晒得烫,却避无可避,但凡落一滴水到上面,便迅蒸干了去。
圆木岛远看,正如浮在海上的碧色螺髻。
藤松石是田中夫手下大将,此人生来矮小,比普通查几人还要矮些,两点眼睛在阳光下眯起,又举起手中的千里镜望向远处。
他脚下是查几战舰的侧翼板,翼板比甲板高出许多,底下船舷处便是火炮。
他额上包着黑巾,眼下因为出汗,这黑巾有些掉色,混着汗水姜他的两侧面颊染得黑。
他烦躁地将黑巾一拽,甩了甩汗湿的。
一小兵就拿了条新的黑巾来,藤松石拿手抹了把汗,将新的黑巾围上。
“大将,天太热了,弟兄们喝不上水,干得嘴都裂了,还有好几个被太阳晒倒的。”
那小兵用查几话和藤松石说,同是眯着眼往远处望了望,见那碧绿的圆木岛,不知想到什么,努力吞了下口水。
藤松石放下千里镜,顶着烈日,将树根似的手抬起,“这两日怕是下不起雨了。
去和弟兄们说,先遣一舢板过去,探探圆木岛那边的兵力,我们夜间过去。”
一只舢板吊着绳索,从战舰侧翼被放入海中,三个查几兵划着舢板往圆木岛去。
圆木岛的岸线比较平缓,三人远远就见有两只沙船停靠在岸边,他们用千里镜看去,却不见沙船上有人。
划过去后,正好海岸有一凹处,正如一豁口,里面的海水漂着枯枝,不大流动。
他们将舢板藏到此处,也不敢轻易上岸,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只火耗子。
这火耗子是查几人制的,肚里藏着火药,尾端有一段引线,就像耗子尾巴,点燃引线,将其一抛,火耗子就飞上天去,落地就炸开。
这东西没什么杀伤力,动静到不小,丢出去就是为了试探。
他们躲在豁口,见有大聿兵匆匆跑出来,上了沙船,山后面又渐渐驶出一艘战舰来,像火耗子落地处去。
等了许久,只听得火铳响了两声,其中一人懂大聿话,沙船驶来,他听到上面人说话,听了一阵,便对同伴道:“可行,回去吧。”
晚间,深夜如墨,海上闷热,没了阳光,潮气顺着甲板渗上来,蒸得人浑身又热又痒。
查几人常年围着黑巾,在海上又多日不洗,难免生出虱子来,若不打仗,船上就是一片隔着布料挠头之声。
圆木岛四周阒然,岛上无亮光,漆黑的海上渐渐驶来十艘战舰,为三艘战舰的两侧船舷上各有十门火炮。
藤松石站在翼板上,高举右手,主舰上便响起一阵低沉的海螺号声,战舰同时向圆木岛围去。
近岛百步时,岛上忽然一阵箭雨,弓弩手隐在树后,向查几人放箭。
查几人举盾来躲,又见山后驶来成片战舰和沙船,周围有小屿,这些战舰匿于其后,战鼓声起,藤松石一见此景,顿时意识到只怕自己这是中计,但也不怕,高声道:“开炮!”
他知道大聿的炮船既被毁又被夺,圆木岛上无人,又算小屿,离庸州海岸远,炮船往此处布实在不妥,故而大聿打算以数量取胜。
可再数量多了,也难抵火炮之猛,藤松石对圆木岛势在必得。
三艘炮船同时向左侧身,三十门炮齐齐射,火光冲天。
而就在藤松石下令的同时,对面竟是炮声震海,大聿火药的威力本就更大,六艘炮船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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