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奇道:“要说狠,还是他狠啊。”
他显然话里有话,褚敏疑和周扬望向他,他说:“您别说我多嘴,我也是前两天听人说的,建丽那边压了几笔违规操作的。”
他坦白说:“总行抽检,按照往年惯例,分行可以按照抽检数量的百分之五十进行推荐,领导啊,我也是坐在了王总一个位置上,虽说没什么豪情壮志,但也要为手下人,为我自己挣点什么,您说对吧?”
他这番话说得太诚挚,褚敏疑一下子给不出回应,他一手懒懒插在裤兜里,另一手搭在栏杆上,轻轻弹了弹烟灰。
韦天奇还期待地看着他。
往年总行巡查后,会要求分行自查整改,二轮抽检后,监管就要来了。
所以二轮抽检至关重要,所有抽检达85分的支行,都会放奖金。
抽检两个支行,百分之五十推荐,也就是说分行有一个推荐名额,这个名额基本掌握在褚敏疑手上。
周扬问:“你哪来的消息?”
韦天奇:“肯定不是非法所得。”
褚敏疑捻了烟,“走吧,开会。
周扬,辛苦盯一下建丽。”
“好。”
……
今天吵完架,陈裕菀没有再见到何季澜。
她情绪一直低落,到小钟女士那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视频里。
她向妈妈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作为话剧演员的小钟女士共情能力强,又心疼又气愤,扬言要过来找欺负女儿的人算账。
陈教授也在旁边听着,小钟女士责怪他对女儿不关心,陈教授却说:“你给我机会关心了吗?一个人把话全说了,要我说什么?”
小钟女士要批评他,他态度又柔和些许:“你不觉得女儿长大了吗?你看她这事处理得,反击了欺负她的人,又把自己安全地摘了出来。”
“爸爸,”
陈裕菀道,“其实把自己摘出来,是我领导教我的。”
小钟女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你之前那个姓于的师父吗?”
“不是,是我们分行管对公的副行长,他也带过我几次,也算是我师父。”
“这样啊,他人真好啊,那你要表示一下感谢呀!”
“他之前就帮过我,我刚给他送了蛋糕,现在人在县里巡查,等他回来,有机会我再表示一下,”
陈裕菀思索着,“不过,他不是这么计较的人啦。”
沉默几句来回的陈教授突然问:“一个副行,管着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还有空管你吗?”
“那不是我们城南支行还没有开业吗,就跟分行在一块儿,见面比较多吧,我又是这里面最没有经验的,他就多带带。”
陈教授问:“他年纪多大了?结婚没?”
小钟女士把摄像头朝向陈教授,他正捧着一本厚厚的稿件,一手勾着铅笔,“你刚刚吐槽的那位何经理,她这种情绪外露仗势欺人的,其实不多见,相反,在职场上多的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种人往往更加危险。”
“爸爸,褚行他不是这样的人。”
陈教授说:“看你这么信任他,我更不放心了。”
陈裕菀:“……爸爸。”
陈教授说:“我没说他一定是这样的人,只是关心一下你,不然你妈妈总说我不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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