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仪他们回到长安时,已经是下午了,俩人因已被贬成庶人,所以入城极为低调。
虽然被召回长安,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此解了圈禁,所以清仪他们随行的侍从们,主要是守他们的。
入了城以后,一行人径直用来入宫,被安置在苌芜殿。
何齐将人带到,便供手道“奴才告退。”
清仪了一眼太子,见他只是颔首,并未多问,就在何齐走后说“殿下,陛下他还念着您。”
太子着远去的内侍,语气有些飘渺,“父皇一直待孤很好,可惜孤当初不争气,辜负了父皇的苦心。”
前世自己被封为胶东郡王后,被父皇遣到封地,陆氏却并未跟随。
等到一年后,自己回到长安时,陆氏便设计了自己,有了身孕。
父皇大喜,在九月祭天时,忽然昭告天下恢复了他太子的身份。
然而没过多久,陆松与父皇双双中毒,陆松身亡,父皇虽然救了回来,身子却大不如前。
此时陆氏受老四指使,又一次污蔑他意图谋反,杀害父皇。
此后的事情走马观花,父皇没多久便去了。
他连父皇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得连夜出逃,连自己的封地也不敢回。
等再次站在长安时,那已经是十年多年后了,他夺回了皇位,却孑然一身。
太子低头了一眼身侧的清仪,她身材娇小,身着一袭布衣,白嫩嫩的脸庞上面满是纠结。
实在是难以让人联想到,她会是一个恶毒的女子。
清仪到太子那回忆的目光时,就暗道要遭。
太子能回忆什么自然是他那悲痛的前世。
而前世的原身她还是死一死得了。
然而此次,太子并未对清仪如何,他负手立在廊下,着荷花池中的枯枝残叶,道“你先进去让孤一个人待一会儿。”
清仪偷偷摸摸了一眼他的神色,轻轻“嗯”
了一声,知道此刻还是留他一个人好点,便轻悄悄地进了屋,去找秦嬷嬷和小莺去了。
先皇后的忌辰是十月初三,还需要再等上十日。
期间太子与清仪一直待在苌芜殿,皇帝并未召见太子。
自那日回到长安以后,太子虽然没有为难清仪,但明显态度冷淡了起来。
且对清仪让小莺为自己收拾了屋子,和他分开住的举动也毫不在意。
太子不惦记自己了,清仪显然是舒了一口气,但想到他冷淡的态度,心中又一面忐忑起来,害怕太子又给自己在小本本上记仇。
皇帝和陆松来见太子,正是二人回到长安的第六日。
这段时日,太子终日在房,或者在水榭里画那残荷,皇帝和陆松到苌芜殿时,他正巧在水榭。
清仪无事可做,则是坐在廊下和小莺学女红。
皇帝和陆松进来时,一眼便见到廊下的几人。
起初,两人都未将眼前的美貌贤惠的小妇人,与那个娇宠一身的陆家嫡长女联系起来。
“娘娘这是给殿下做的”
秦嬷嬷她们低着头,都在打量清仪手中的荷包,只见上面的翠竹绣的歪歪扭扭,但还是能出来是个男子的荷包。
清仪搁下手中的荷包,皱着脸蛋,唉声叹气道“殿下好几日没搭理我了,我有点担心。”
他像前些日子那样欺负自己也好,那样好歹让她心里有底,总好过这几日对自己不理睬,让她心提到老高,总感觉太子在酝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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