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真楼外,谢元佑一脸阴郁地显出身形。
韩知农觉察出这位顶尖权贵气势萎靡,对身边人笑道:“看到没,谢元佑也受伤出来,现在可就只剩下陈甲寅了。”
“真没想到他能走这么远,都已经到了十楼二十七阶了。”
“是啊,已经是第一等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真有可能登顶乾榜?”
嘶。
一阵吸气。
这种事情私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那口气太大了些,要是被学宫其他人听到,说不得又是一阵纷争。
陈长安能走到这个地步,足够惊艳,可比起那袭红衣,一入学宫就强势击溃乾榜,端坐顾南楼三年不动分毫的气势,就要差上许多。
广场上掌律不在,各种声音渐多,谢元佑冷着脸从楼前一步步走下来,不用刻意去听,就有不少陈长安的名字飘入耳中。
每听一字,脸色更冷一分,冻如寒霜。
四周有眼力劲的小户少年,爱慕他家世容颜的娇俏女子,见着他面色不豫,也不敢前去打招呼,只在原地讨好地笑笑,谢元佑瞥了眼,根本不做理会,直往吴见陵和朱丹青那边走。
此时众人已经在广场一角等着他。
谢元佑站在众人中间,也不去看他们神色,语调生冷道:“青州道学宫一千八百修士,被一个离州外人压在头上也就罢了,这次连境界评定也争不过一介平民贱种。
要是传出去,我们青州的脸面,就全都丢完了。”
众人知他心底窝着火气,除去吴见陵不在意地笑了笑外,都没有吱声。
谢元佑环视一周,深吸了口气。
境界测评后,学宫会结合上午的文试进行评等,十八甲字,脱不离石碑上的前十八名,就算最后有所出入,他心中估算一下,身边这些人中,至少也能拿下十个。
这般声势,半个时辰后乾榜之争,将是一股极大助力,至于丹田被陈长安击中留下的伤势,并不会影响太多。
心里想着,谢元佑继续开口,“青州的脸面便是各位的脸面,等下乾榜之争,得将那个贱民踩在脚底,让他永远爬不起来,脸面才好看些。”
众人点头称是。
谢元佑又嘱咐了几句,领着吴见陵朝往旁边走了几步,问道:“见陵,孙春雪没过来?”
吴见陵摇摇头,“他整天神神秘秘,无趣的很。”
谢元佑嗯了一声,并未深究,想起楼内陈长安古怪的身手,嘱咐道:“那贱种一直眯着眼睛,肯定有着古怪,等下跟他交手时需得小心些。”
吴见陵舔了舔嘴唇,笑道:“无妨,一想到能在这么些人眼前,砍下那颗漂亮的脑袋,我就止不住地开心。”
谢元佑清楚他的癖好,每年宛平府总会多出一些漂亮头颅被无端砍去的悬案,这也都有十年了。
深深看了他一眼,“到时候我会给你争取息的时间,杀人之后,立时就走。
你我父亲都在,应该能拦得住学宫疯。”
吴见陵不在意地笑了笑,“生死各有命数,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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