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那丁都督略显冷漠倨傲,对他们颐指气使,也都默默忍受着,谦卑恭维,贾虎甚至去野地里打了两只兔子,作为薄礼进献。
对这些流民帅,丁良总体上还是给了些面子的,也请他们吃了一顿饭,饱食,有饼有肉,然后便理所当然号施令,安排西行事宜。
他关心的,只是完成苟政给他的任务,尽可能将这波秦雍流民军带到轵关。
翌日一大早,在各部流民帅的带领下,数千秦雍军民,再度踏上了西行的旅途,有了昨日的救济粮,这一回,他们的步伐更加有力,心中也充满了激动与希望。
而在丁良所率骁骑营的护卫下,一路畅行无阻,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骑兵,威慑力还是很足的,没有豪强、流贼,敢于侵扰,包括那些已经基本失了约束的原羯赵郡兵,也只能缩城池。
闰月二十日,经过四天的旅程,流民军们终于抵达轵关,而得到消息的苟政,也亲自于关城下迎接。
这是贾虎等人第一次见到苟政,而这个时期的苟政已经有名声与身份的加成,在贾虎等人眼里,自是光芒万丈。
面对苟政表现出的豪迈、阔达与包容,众人多受其所染,当场就拜。
就如丁良此前所宣讲的,在轵关这边,苟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接待事宜,他从东垣那里调集了大批粮资,丁良等人此前费尽辛苦括敛而得粮食,正好被用在此事上。
营地、粮面、热水、柴火,一切用于接风洗尘的物料,都准备地相当周全,苟政甚至亲自安排监督。
只要求达到一种效果,让那些流离的秦雍军民们,拥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而这一点目的,显然达到了。
虽然苟政依旧保持着节省的习惯,物资并不能充分供应,但当各部流民们,在军吏们的引导安置下,进入营地,洗漱、饮水、进食,体会着早已遗忘多时的温暖与安宁时,感动感激之情,是油然而生。
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哭了,泣声悲怆,更有几分释然与解脱,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对“苟将军”
的感激。
当夜,这些身心饱受磨难的秦雍流民、军,有些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有些人则睡得香甜,鼾声如雷,但共通的是,他们都享受着难得的轻松与安宁。
相比于普通流民军,贾虎等几名领,则受邀进入关城,参加苟政给他们准备接风宴。
毕竟是头领,待遇有些差别也是可以理解的,每个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以一种崭新的面貌,拜见苟政。
并且,除了贾虎几人,还有好几名流民帅。
却是在这几日,苟政屡屡派人东出,于河内郡内延揽,说服散落的秦雍流民前来投靠,在贾虎一行抵达之前,陆陆续续,已经有好几千人抵达关下,被苟政妥善安排。
因此,贾虎虽然是河内境内规模最大的一支流民军,但并非唯一。
有鉴于此,贾虎等人面对苟政时,更添几分拘束,就仿佛自恃的资本又减弱了
简陋而逼仄的堂间,昏黄的灯光,竟多了几分宁谧,苟政与十几名流民帅同坐,场面有些静。
严格来说,这些流民帅还未真正依附苟政,对自己的未来依旧是彷徨茫然的,在苟政面前显得很局促,即便面前案上摆着酒肉菜肴,早勾得他们口舌生津,也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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