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厦顶楼的落地窗前,余未晚迎着瑰丽的晚霞望去。
鳞次栉比的大厦楼海,都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下。
手中握着手机,医生的叮嘱还在从听筒传出:余小姐,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很不乐观,请尽快到医院二次复查。
不乐观?
会比她目前的人生还要糟糕吗?
她苦涩地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
手机放下,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打开了黑色房门。
穿着银色西装,带着银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繁夜的助理,冯乘。
余未晚转过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冯乘,扯扯嘴角,勉强在脸上挤出微笑:谢谢你这次没有赶我走,还帮我传话,冯助理。
见你,这是繁先生的意思。
没给她任何情面,冯乘说完就领着她往办公室走。
走过那条被夕阳余晖洒满的走廊,跨进办公室的那一瞬,连余晖也没有了。
本该夕阳最盛的落地窗挂起了百叶窗,遮住了一片暮色。
办公室的陈设还是之前的样式,宽敞气派,永远干净整洁。
只是空气里飘荡着一缕淡淡的烟味。
余未晚这次要见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黑色大班椅上。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衣服裁剪精致,没有牌子,纯手工定制,完美的贴合了男人精瘦的身躯。
如果不是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戴着银色腕表在灯光映照下折射出光彩,他几乎要和黑色的椅子融为一体。
在她看去的同时,他也抬起黑眸,冰冷地看了过来。
一股深沉且强势的气息瞬间袭来。
余未晚抬起头,维持镇定,姿态很低地说:繁夜,当初我一厢情愿,才迫使你娶了我,现在我和你已经离婚一个月了。
椅子上,繁夜没有说话,双腿交叠,沉敛的气场却已经展露。
跟进来的冯乘也没有走,就站在后面旁观。
顾不上有外人在场,余未晚说的近乎哀求:你已经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了,看在这三年来,我真心爱你的份上,放我家一马吧。
从没想过想过自己也有求人的一天。
因为她有个富豪母亲,有走仕途的父亲,还有个疼她的哥哥。
她什么都不缺,也从不需求谁。
但现在
看男人没有理会的意思,为了讨一条活路,她冒着风险,不得不开口提醒: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你别忘了,这些年你生意能做这么大,也是多亏了我妈妈的帮忙,她
繁夜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细微表情,黑眸眯起,眼底寒光闪烁:你以为,我和你结婚三年,为的就是借助你家的资源平步青云,吞并你们余氏公司?
难道不是?
他都已经这么做了。
握紧双手,克制住情绪,余未晚继续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家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
我爸爸被双规,公司也要破产,我大哥也需要钱手术所以,求你把之前我给你的那一百万还给我。
钱,一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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