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初她,回来祭拜没有?”
张行简问。
“哼,人影都没有,还祭拜。”
张仁昌想起张岁初就生气,真是个疯丫头!
随了她亲娘,不正常!
张行简默默听着,没打算将在贺家庄见过张弃的事情告诉他,吃完饭就让纪新找人去了,说是要找‘张弃’、‘张岁初’和‘甄鸣’。
他没想到,她现在叫:甄二鸣。
二鸣正从杂物堆里翻出一个做法事的响铃,把它悬挂在门后,要是有人推门进来,她在后头就能听着响了。
她正在修理桌子腿儿,斜阳照在墙上,金灿灿的。
铃忽然轻轻响了一声,但没有客人喊:“掌柜的”
的声音,张弃擦擦手回到前头,微微一怔,来的是上回那个少爷身边的‘丫鬟’。
“你要什么书?”
小丫头束着手十分局促,张弃瞥见她手腕上的一片青紫,不觉抿了抿嘴。
随即见小丫头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两个铜板:“你能,教我识字吗?”
“我不是老师。”
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眼前不是教小丫头识字的事情,而是她的弟弟,她的亲娘和亲爹,张弃要是应下来,想必小姑娘就会抽出时间来学字,这在她亲娘眼里就会变成‘不务正业’,甚至是‘卖弄风骚’,纵使她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童。
况且张弃目前还是‘男儿身’,万一她亲娘起疯来,要把女儿扔给张弃,要她对女儿的所谓清白负责,往小了负责是花钱,往大了负责,恐怕就要娶了她了。
张弃什么都没有,她不得不多想,不得不为将来打算。
除非,贺川能招小姑娘进来跑腿,小姑娘能往家里拿钱养弟弟,然而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是小姑娘因为跑腿出了什么事情,想来贺川也是要遭殃的。
小姑娘像是早知道结果,握了握铜板,转身要走。
而张弃刚刚在心里筑起的堤坝,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坍塌了,她深吸一口气:“罢了,你叫什么名字?”
“胡盼儿!”
“我没有什么时间,你可愿意每天早起一个时辰?”
张弃问。
胡盼儿如捣蒜泥地点头,将铜板朝张弃那头递了递,张弃摇头:“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怎么了?”
张弃见她要哭,赶忙开始寻找老刘带的果脯,又听胡盼儿扑通一声跪下,连着嗑了三个响头,她忙撒开果脯去扶她,此时胡盼儿已经满面涕泗了,张弃一笑,摸摸她的脑袋:“哭什么,这是好事呀。”
胡盼儿点头:“老师,等盼儿长大,一定报答您。”
“你好好学就是报答啦。”
张弃心情复杂,她不需要什么报答,什么时候胡盼儿能识字,明事理,不再被束缚于她的家庭,这才是张弃最想看到的。
张弃给她抓了一把果脯,交代她要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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