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厌的后退,楚时鸣不再笼罩在她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之下,悄悄松了口气勉强笑道,“安相说笑了,朕知道安相忧国忧民,定然是在日夜操劳,为楚国处理朕不知道的民生大事。
哪怕来迟也是情有可原,不必介怀。”
安厌从上至下的缓缓扫视他,逐渐加剧了嘴角的微笑。
这原著里的男主角到底是少年人,刚坐皇位不久,太过于年轻了,连养气功夫都没练好。
听着恭敬,其实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她这个奸臣把持朝政。
明明现在孱弱得随时都可以被她捏死,却还忍不住想背地里偷偷向她亮爪子,幼稚可笑得甚紧,以至于都蠢得有些可爱了。
就是不知道,让他也去尝尝凌迟的滋味时,他会不会露出这样愚蠢的丑态……
安厌笑得喉咙低声颤动,低低道:“不,陛下猜错了,是臣为陛下准备了一件礼物。”
礼物?安厌会这么好心?
楚时鸣想:我这个皇帝明面上完全就是被安厌扶持上位的傀儡,无权无势,又不像当初的先帝一样需要安厌这奸贼讨好进谗言,他此举是想要做什么?
楚时鸣刚心生警惕,就见安厌带着那让人慌的古怪笑意朝他揖手,“臣近日获得了一匹神驹,毛色颇为新奇秀丽,日行千里,实属当世罕见之灵兽,特来献与陛下。”
她对殿外道,“牵上来。”
早已准备好的内侍牵着安厌要献上的“神驹”
进入大殿。
安厌扬言,“这便是那匹神驹,如何?陛下?”
楚时鸣与文武百官看向那匹殿上的“神驹”
,呼吸都是惊得一滞。
因为那匹“神驹”
皮毛栗红,背身白斑,短尾折耳,头生两角。
这哪里是神驹?分明是一匹鹿!
安厌这奸贼!
竟然当众指鹿为马,混淆黑白!
荒谬…荒谬,胆大妄为!
他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和皇权!
楚时鸣的心脏好似被拽住,甚至因为这样的冒犯感到呼吸困难,他强忍着满眼被羞辱的愤怒,艳丽的眼尾通红一片,“安相莫不是弄错了?这分明是一匹鹿。”
安厌笑容加深,“陛下才是说错了,这明明是一匹马,难道陛下瞧不出来吗?”
整个金銮殿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被安厌这惊世骇俗的行为所惊惧。
指鹿为马,在这一刻,不只是辨别敌我的计谋,更多的是权势的威压。
此法的高明之处在于逼迫站队,假若有人敢说实话,说这匹“神驹”
是鹿,安厌绝对不会放其活着。
可若是今日为了保住命,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装瞎子说这鹿是匹马,哪怕将来有心转投阵营,也必须担心另一阵营心里是否会留下这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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